草原牧医[六零] 第14节(2/2)

    女孩子和小朋友们的笑声、尖叫声吵了一路,在这片无垠旷野中的松散驻地里,荡起难得的喧闹乐章。

    她直视大队长的眼睛,果断道:

    “还挺有精神。”林雪君终于再次露出笑容,撑膝站起身,她朝壮汉们一挥臂,扬唇朗声道:“拽出来吧。”

    出发的路上,她遇到大队长拎着两桶还冒着热气的鲜奶去仓库,忽然想起昨晚睡前自己想的事儿,她大步走过去将对方拦在了路上:

    孩子们先是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她在跟他们玩,这才哈哈笑着又更大声地附和。

    她们临时赶过来给牛接产,耽误了好些时间,其他知青们肯定都等急了。知道的是去买羊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羊圈里偷奶呢,竟用了这么长时间。

    大队长正想着牛犊怎么呛了这么多羊水,忽然咦了一声,“牛犊动了,动了!”

    身后传来嘈杂的踩雪声,林雪君拉着衣秀玉回头,就见之前那几个看热闹的小孩子也追着跑出来了,一边跑还一边看着她们傻笑。

    因为买的多,林雪君还装了一壶羊奶挂在腰间,左边壶里是热水,右面壶里是羊奶,脖子上挂着铁制的投石索,放羊女知青已全副武装。

    大队长忙喊住她,走到跟前掏出5角钱塞给林雪君:“这次助产加救牛的钱。”

    “母牛和牛犊体型都不太一样嘛,想想牛犊子脸上那卷毛,再看那体型。”林雪君上学的时候学过牲畜育种。

    【小剧场】

    赵得胜扶着母牛的头,一脸虚脱表情,仿佛这大半天不是母牛在生崽,是他在生似的。

    林雪君又回忆了下昨晚被母牛舔得呆头呆脑的大牛犊,淡红白花,加上头、胸、肚子和腿都是白色的……

    “成功了!”

    呼伦贝尔三河牛的混种历史悠久,早在1898年沙俄修铁路时就带来了西门塔尔牛和西伯利亚牛,后来还有后贝加尔土种牛、塔吉尔牛、雅罗斯拉夫牛和瑞典牛,1930年代还有少量北海道荷兰牛输入,这些牛种逐渐与本地蒙古牛杂交,优胜劣汰,加上后来国人辛勤育种,才渐渐有了名满天下的呼伦贝尔三河牛。

    仿佛一群复读机。

    两个姑娘冲进傍晚忽然下起来的雪絮中,被风吹得齐缩脖子。

    林雪君也不知哪来那么多童心,顺手就在身边木垛子上抓了个松雪团,甩向身后追得最近的戴虎头帽子的小男孩。

    昨晚难产的母牛大概只有700斤重,搭配90斤左右的牛犊,这个比例,绝对是妈小崽大了,怪不得会难产。

    “多谢大队长。”林雪君惊喜地接过钱,拉直了,掏出兜里另一张,将它们并在了一起。感受到两张票子毛茸茸的手感和厚度,她扬起脸,挑了个笑容。

    【作者有话说】

    “你咋知道?这都能看出来?”大队长挑眉,他记得自己没跟林雪君讲过啊,难道是其他牧民跟林雪君说的?

    第19章 小母牛生大牛犊

    围在棚外围看热闹的孩子们齐声欢呼,口中蒙汉语交错地大叫:

    林雪君跟大队长道了别,又喊送行的赵得胜一家人‘别送啦,快回去吧’,之后拉着衣秀玉便匆匆往外跑。

    “生了!”

    林雪君将手套擦洗好还给王英,又跟满口谢意的赵得胜交代了几句,便与其他来帮忙的人一起道别准备离开。

    只是,她们买羊奶的速度,变得更慢了——现挤羊奶都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林雪君回头朝衣秀玉抖了抖手里的钱,喜笑颜开:“虽然让他们等得久了点,但我们有更多钱了,可以买更多羊奶。今天晚上要是喝不完,明天早上还能喝一顿!”

    穆俊卿几人等了好久没有等到羊奶,等得面包都要长毛了,等得春天都要来了。

    到底是16岁的身体,这喜悦的笑容透出几分稚气,让人难以置信她是刚刚掌控全场的那个‘林同志’。

    雪团往来,有的还没打到人,就被风吹散了。有的打在身上,炸开银白色的小烟花。

    小松鼠吱的一声跳向山坡树林中……

    “生了!”

    小牛犊一个弹腾,眼睛眨巴着,头也扭动着想躲开林雪君的手,在母牛屁股下扭动不休。

    虎头帽被打在胸口,发出嘎嘎笑声,立即带着小伙伴们反击。

    “生了!”

    现阶段应该是国内刚开始人工育种没多久的‘初期形态三河牛’。

    大队长又被吵得脑仁疼了,但见是林雪君带头胡闹,又不好说什么,只得转头瞪一眼外面的孩子,抿唇忍了。

    “该谢谢你呢。”大队长拍拍林雪君肩膀,眼神里多了无限慈爱。

    “是采的西门塔尔种牛的精,做的人工授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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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队长,咱们大队这一批母牛都不是自然配种吧?我看接生的两次都是母牛小,牛犊大。”

    尤登帽大叔和另一个大叔一人拽牛犊一只蹄子,齐声用劲,牛犊终于噗通一声落了地。

    第二天早上,知青们各自喝了煮熟的羊奶,肚子里热腾腾地出门去放牧。

    林雪君玩心忽起,扭头看向那群孩子,也学着他们的样子举高双手,高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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