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婚契 第50节(2/2)

    苏氏正和女儿陆善静说话，听到消息一怔，惊奇道：“把善和给打了？秦家胆子够大的啊。老二今日在家是不是？”

    陆玹转身就走，不想管她了。

    “不是的！”纪云栀慌忙追上去，拉住陆玹的袖子，焦急地帮陆善和解释。“善和不是不守规矩，她是被秦鹏程欺负了，怀了孩子不得不嫁过去……”

    另一边，陆正和陆玹、陆柯、陆源坐在书房里。陆正今日得了只漂亮的鹦鹉，正向自己的儿子炫耀。

    苏氏冷笑了一声，嫌弃地说：“这个陆善和，有那么个哥哥，还能挨欺负，这得笨成什么样！”

    陆柯笑着说：“二哥在家，父亲也不用操心了。”

    陆玹迈进门槛,目光一扫,视线落在陆善和的脸上。

    纪云栀说着，已然落下泪来。

    她转过脸来,对陆善和说：“不是都说好了吗？不瞒了，都告诉你二哥好不好？”

    陆善和身上的伤被衣服遮住了,可是不巧脸上也落了一鞭子,此刻让整个左边脸都肿了起来。

    陆玹猛地转过身去，盯着陆善和：“你自己说！”

    陆善和点头。她一直低着头，没敢去看陆玹,又一直紧紧攥着纪云栀的手不放。

    她又指点自己的女儿，道：“你二哥在家的时候不多，你多在他眼前晃一晃。日后出嫁了，靠山够硬！”

    陆玹到的时候,纪云栀正在帮陆善和抹外伤药。一听见丫鬟的通传，陆善和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她求助地抓着纪云栀的手，指尖都是抖的。

    陆正有些茫然，向长子请教：“颂焉，我现在该去问一问善和？还是让苏氏出面？”

    陆善和哭得泪眼朦胧，怔怔望着陆玹，一句话也不说。

    “他、他喝醉了……”

    陆玹深吸了一口气，将火气强压下去。他盯着陆善和片刻，开口：“我给你两条路，你自己选。”

    陆玹没回自己院子，直接去寻陆善和。

    府里这些小主子们没有一个不怕陆玹的，陆善静小声嘀咕着：“我又不是没有亲哥……”

    陆善和的脸一下子通红，脑子里也空白了。刚刚纪云栀褪了她的衣衫给她上药，将她的束腹带解开，后来忘了再绑上去……

    陆善和反应慢半拍地点了下头,纪云栀稍微给了她一点勇气。她慢慢松开攥着纪云栀的手，站起身来,再慢慢抬起眼睛望向陆玹,目光里有畏惧有忐忑,也有丢脸。

    “原因？”陆玹再问。

    纪云栀很理解陆善和对陆玹的惧怕，毕竟小时候她们都一样怕陆玹。

    陆玹眯了眯眼,缓步走到陆善和面前,低头看她，皱眉

    “你也是个笨的！”苏氏凶巴巴地用手指头去戳陆善静的额头，“在家里分一分是不是亲哥，在外头才不分，都是陆家人！”

    他还想再说什么，见陆玹站起来，立刻闭了嘴。

    陆正有些无奈，道：“你别笑话父亲啊。这是真的向你请教。我也怕有些事情我问不方便。”

    “第一，现在立刻滚回秦家。第二，你想留在陆家就把胎堕了。”

    陆柯和陆源对视了一眼，心下疑惑又震惊。

    小厮进来禀消息。

    纪云栀带着陆善和刚回陆家，消息就送去了府中各处。

    陆玹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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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陆玹只是与她对视了一下，视线下移,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

    “怪不得急着嫁去秦家。”陆玹的声音冷下去。陆善和听着陆玹的语气，此时方知陆玹刚刚的询问已经放缓了语气。

    纪云栀感觉到了陆善和的害怕，虽然是正常的询问事情来龙去脉，可问的人是陆玹,他不笑的时候总是有些凶的。语气再不故意放得温和，怎么都有一种审问的意味。

    苏氏虽然是嫡母，平日里府里庶出的向来不多管一句。陆源瞧着父亲和兄长的神色，赶忙打圆场：“不是有个说法叫长嫂如母？二嫂既然管了这事，她没提，应当暂时不用母亲出面。”

    陆善和眼泪已经止不住。“茶、茶……茶里有迷药……我不知道……”她一直哭着，说得断断续续，要仔细辨才能听清她说了什么。

    纪云栀赶忙又去劝她：“不管怎么说，咱们不回去了，一定不能回去了！”

    陆正疑惑地看着陆玹走远，才侧身问另两个儿子：“你们二哥这是要代我管了？”

    纪云栀让屋内的婢女全退了出去。

    “别担心,你二哥不会凶你的。”纪云栀说这话心里也有点心虚。她帮忙将陆善和的衣裳穿好,再让人请陆玹进来。

    他又问：“要不要立刻去一趟秦家？”

    陆善和低下头望向自己的肚子。月份还浅，她还没有感受过胎动。她不是没有想过堕掉这个孩子，几乎每一个绝望的夜里都曾动过这个念头。

    问：“秦鹏程打的？”

    陆玹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时语塞。

    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挡自己的肚子，向后退了半步，跌坐进椅子里。

    陆善静点头。

    陆玹抬眼看向陆正，提醒：“父亲，您女儿受欺负了。”

    “大姑娘在秦家受了欺负，身上好像还落了伤，被二奶奶带回来了。”小厮瞥了一眼陆玹，又补了一句：“二奶奶身边的丫鬟月牙儿身上也挨了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