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线/美国的孩子(1985年8月14日)_强-强·(2/3)

    ——过去式。

    ——你很会拖延时间嘛。真可惜。在这个操蛋的城市里,值得聊两句的人我只见过你一个。

    我正要扣动扳机。

    ——所以,他可爱吗?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你摸进来的时候家里有人吗?一个人都没有?

    ——我操,哥们儿,我得赶紧跑路啊。

    ——咱还能怎么样?告诉《国家探寻者》?

    ——帮我切一条吧,谢谢了,老大,他说。

    ——洛基。托马斯·艾伦·伯恩斯坦,但我叫他洛基。你现在能闭嘴了吗?

    ——小鲍?

    ——等一等!等一等!稍微等一等。能不能帮咱一个忙?咱最后能提个小要求吗?给我来一口,行不行?就让我最后来一口吧。电视架背后有一包白粉,已经混合好了。最后一口。至少让我不在乎吃不吃子弹。

    ——哦。大概可以这么说吧。

    ——对,少他妈给我乱说话。

    ——你给我闭嘴。

    ——他的屎忽很可爱。他的脸蛋也一样。酒窝,那小子有酒窝。他总想剃毛,但我更喜欢他一点都不剃。对了,还有他的手,看上去很粗壮,但他从小到大根本没干过一天体力活。不过他笑得像是该死的黄鼠狼。而且还打鼾。而且——

    ——不,别这样。其实不关我的事。有人向她开出了她无法拒绝的条件。听懂了吗?“教父”?还没有?你弄得咱都说不下去了,老爹。

    我在电视架和墙壁之间找到那包白粉——实际上是一摞小包。我用瑞士军刀割开一个小包,扔掉剩下的白粉。可卡因洒了一地。

    ——我猜他们比哥伦比亚还要大。

    ——不知道,哥们儿。你是用鼻子吸的吗?

    ——自己想办法吧。

    ——能帮我切一条吗?咱两只手都腾不出来,你应该看见了。

    ——到底是不是为了钱?

    ——这个应该能让你爽一把了。

    ——他血逼的。还是不敢相信这个臭婊子。明晚就要飞过来。他妈的明晚啊。东村和布希维

    ——让她去用百事瓶子操自己吧。

    ——你就不能打开一包该死的白粉,让一个人最后来一口吗?让他最后来一口吧,求求你了。给我来一口吧。

    ——那就是可爱的小甜心咯?她叫什么?

    ——你们牙买加人是怎么做生意的?在芝加哥,一个人不可能既吸又卖,至少不会碰他自己的存货。发生这种事,他也就快走到头了。

    ——什么?妈的,我操,什么狗屁问题。

    ——妈的,咱得把这一口吸进去啊。

    ——算了。

    我分出火柴棍粗细的另一条。

    ——哈哈。真希望有人提醒我一声这个城市有多么操蛋。

    ——给我说说你的姑娘。

    ——那就只剩下上帝了。是上帝吗?哈,那你是哪个天使?加百列?米迦勒?也许咱该在咱家门上抹点羔羊血。

    我站起身,绕到他背后,将枪口插进头发,直到抵住头盖骨。

    ——小鲍肯定紧得像什么似的。

    ——只是借她的手安排而已。

    ——看着像是的。

    ——比她还大?哥伦比亚的老板?他们不希望我死。他们比她还公事公办。几年前联系上他们的是乔西,不是她。

    ——所以你们白鬼子才永远那副倒霉嘴脸。根本不会找乐子。既然下命令的不是她,那你能告诉我究竟是谁吗?

    ——屎忽?哦,对,你说过了。哈,说到这个,他确实有个蛮可爱的小屎忽。

    ——你在拖延时间。

    我用两根手指掏出一些可卡因,在桌上排成雪茄粗细的一条。

    ——她漂亮吗?

    ——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自己说的吗?她下令杀你完全不合逻辑。看起来有人想做掉你,但不希望被人知道他们是谁。

    ——哦。

    ——你在拖延时间。

    ——你看人先看屎忽?也许你骨子里是个牙买加人呢。

    ——逼眼儿。

    ——胡说。你他妈放屁。这事情背后没有牙买加的人。就算是他们,他们也不会这么安排。

    ——不是为了钱。对她对我都不是。我只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去了一个错误的地方。你只是惹毛了错误的敌人。

    ——这个能让整个弗拉特布什爽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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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妈的牙买加人。你们不喜欢讽刺?

    ——纽约有什么不好?美梦在这儿都会成真啊同胞。

    ——不。

    ——说不定是有人向她开出了她无法拒绝的什么条件。无关个人恩怨。我听她提到你的时候尽是好话。

    ——行了,哥们儿,屎忽小子的事情谈得够多了。

    ——真是等不及想跳上喷气机,离开这个操蛋的城市了,我说。

    ——所以还是为了钱?

    ——哎,既然你想当屎忽人,那至少也得找个好屎忽对吧?

    ——嗯?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和他放声大笑。

    ——逼。

    ——所以你爱上那个臭娘们儿了?

    牙买加人弯腰凑近桌面,向左侧着脑袋,想用左鼻孔吸掉那条白粉。他试了几次,放弃了,向右侧头。操他妈的,他说。他继续尝试,更使劲地吸气,一次,两次,三次。

    ——这我就帮不了你了。

    ——你他妈——

    ——你喜欢贤妻良母型的?

    ——你是想弄死一头大象还是怎么的?

    ——打算回哪儿去?

    ——对。

    ——不。

    ——咱两只手都被绑着,吸起来会很困难。

    ——跟你说过了。需要时间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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