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仙教母与执念(4)(2/8)

    我可不只是拯救你的王子而已，夏天朗。

    是她记忆中的那个皮夹，也跟昨天捡到的一模一样。但从外观看来这个更新一点，晚上那个夏天朗的，边边角角都已经被磨破了。

    她再次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夏天朗重回高中校园，让他活在光明之下。

    看见甜食，葛思梅并没有原谅罗巧筠，但也不打算记仇，哼了一声便拿走她手里的小提袋，再度回到摊位後的「王位」纳凉。

    「我说过，你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

    她咬着牙忍住大哭的冲动，冷冷抛下一句：「看来是我打扰了。」

    「还有一ch0u，换你大展身手了，巧筠。」

    ──我想跟你过每个可ai的小日子！跟以前不一样也没关系，新的一天就是新的开始，我想成为你期待明天到来的理由，就算往後的我们真的有了各自的人生、再也无法有更多的交集，我也想成为你生活的小确幸。例如，让我偶尔传一则笑话给你。

    罗巧筠为了装作自己的脚还没好，今天走进班上还刻意一拐一拐的，连下楼梯看起来都十分吃力，堪称是她演技最好的高光时刻。

    既然过去的约定都不算数，那就真的算是重新开始了。

    小钱包低调别致，以风格来说，更适合男x使用。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有那麽多的交集。

    「夏天朗还真的是活招牌，有他在摊上，根本不会有空闲的时候，感觉能赚得盆满钵满。」坐在最後头乘凉的葛思梅满意地说，「你的校园王子会在今天的表演上对你告白吗？」

    「既然ch0u了就是要中。」夏天朗说着，也已经决定要好目标了，「我戳一个，你戳一个好不好？」

    「谢谢……」

    「什麽？其中一个要交给我吗？我的运气一直以来都不怎麽好……」

    「那我想再看你现在的钱包！」

    夏天朗暗暗想着，却从不抬头望一眼。

    罗巧筠在摊前调饮，夏天朗则坐到後头的空位，葛思梅看了他一眼，悠悠说一句：「你还真舍得让一个伤患替你泡茶啊？」

    夏天朗表演完，没在後台待太久，就到观众席的罗巧筠身旁。

    昨日她哭着离开时，在公园外捡到一个皮夹，看来觉得有些眼熟，在打开看是否有识别主人的证件时，她便看到自己的照片──

    如果真正的夏天朗顺利上高中的话，应该真的能与她想的一样，这麽耀眼吧？从国中就加入吉他社的他，在高中一定能继续发挥他的才能，成为大家眼中最闪耀的星星。

    ──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有遗憾，就算要有结局，不是好聚好散，也得幸福快乐。看见你满是伤的样子，你又要我怎麽不在乎、不心疼呢？夏天朗，好说歹说，你也是我的初恋啊。

    「没事，试试看。」夏天朗拿出皮夹的瞬间，罗巧筠倒ch0u了口气。

    罗巧涵对她说的话，随着寒冷的风在她面前肆意起舞，更像在搧她巴掌。

    他可以对过去不屑一顾，也可以不喜欢他，那全是夏天朗的选择。

    罗巧筠知道吉他社总共有三个演出，其中一个是由夏天朗担任伴奏、徐沐茹担任主唱的表演。

    「我很专心地在看你表演，你好厉害，吉他弹得真好！」

    ──正因为我伫足停留太久，所以一点长进都没有，但也正因为这样，我可以保证喜欢你的那颗心依旧年轻yan光，还正活蹦乱跳着。为了让你相信我，我可以每天都写下对你的告白……这也是我从以前就在做的事。

    然後再更用力闯进他的生活。

    他们逛了一圈，回到自己的班，调饮的材料已经所剩无几，但还是够泡一杯罗巧筠亲自设计的「灰姑娘的明天」。

    罗巧筠没有拍下夏天朗表演的模样。

    ──「罗巧筠，现在跟过去已经不一样了，现在的我不会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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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放弃也讨厌我了那就好。我不想让你染上我的黑暗，就让我继续堕落吧，我是一个没救的人，谁也救不了我。

    ──我相信平行宇宙的存在，宇宙这麽大，一定有很多颗我们看不见的地球。我本来很好奇，其他世界的我们会是什麽模样，会不会根本不认识也没那麽要好了，但後来我又想，与其担心这些，不如在这与你过好生活。

    「巧筠说她好很多了，刚才走路也没什麽问题。」夏天朗说着，低头看向手里的那个小钱包，决定趁现在将皮夹换掉。

    罗巧筠看见方才还在台上的夏天朗，没一下子就坐到自己旁边，有些愣着，「你怎麽在这？不用在後台收拾东西吗？」

    礼堂本来就很多人，刚才也有不少的表演在这里进行，而担任压轴的便是夏天朗所在的吉他社，大轴则是替学校拿最多奖项也最有人气的热舞社。

    夏天朗站在巨大的戳戳乐前，露出思索的模样，罗巧筠则屏着气，跟着紧张起来，「天朗，这都是机率问题，没中也没关系，别想太多！」

    可是套房只有一扇小窗，平常窗帘更不会拉起，一直都被遮得严严实实，唯有白天太yan从缝隙中透进来的光，能让夏天朗感觉到时间的流动。

    夏天朗在台上表演的样子、徐沐茹清新的嗓音以及这首歌的歌词，都让罗巧筠呆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她总觉得心里好像有一部分被满足了，但也有东西消失了，不论是何者，她都无法得知是什麽。

    意思是说，皮夹里本来就没有照片吗？

    「……我哪时候ai听这个了？」罗巧筠嘟着嘴咕哝，「我去前面帮忙一下好了，他们好像快忙不过来了。」

    「这些就是你原本皮夹里的所有东西了呀？」

    「嗯？这不是你最ai听的吗？」葛思梅笑说。

    既然如此，她也可以大哭一场，挥别过去……

    「我们班就是卖饮料的，你还要请我其他班的？」

    这些话明明都是你亲口对我说的，为什麽我却感受不到真心呢？

    「毕竟也学挺久的了，该有的水准还是有。」

    「收拾好了，把东西都ga0定之後就来找你。」

    「那我要两ch0u，谢谢。」

    原谅我的无耻与si巴着不放，但没办法，我肩负着很多人的幸福。

    罗巧筠听了，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站在台下的她，看见夏天朗走上台、坐在椅子上，和徐沐茹相视一眼，便默契地弹下第一个和弦──

    她的眼眶泛红，鼻子也红通通的，夏天朗看得出她要哭了，罗巧筠也感受得出自己已经控制不了情绪──

    夏天朗，没想到你也开始对我撒谎了。

    他还活着，只是日复一日，都是同样的日子。

    听见夏天朗这麽说，罗巧筠眼睛都亮了，和他走出了礼堂，打算趁外头的摊位打烊前，好好地吃喝玩乐。

    到时候，徐沐茹的这份喜欢又该怎麽办？

    ──「以前的那些事情已经不值一提了，我甚至想了就难受。」

    这是她难得找到的，两个夏天朗除了外貌外的不同之处。

    待罗巧筠泡好调饮，一到夏天朗他们身旁，就看见他已经将皮夹换成钱包──那个让他从很久以前就用到现在的皮夹看起来空空如也，什麽都没有了。

    如果他知道这只黑se的泰迪熊，对她而言是什麽的话，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也一样会愿意替她实现吗？

    「啊？才不会！」罗巧筠听见，满脸通红，「这真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你是他未婚妻？还是他老婆？你凭什麽管？又该怎麽管？

    「都是花你的钱，我都收下感觉不太好。」

    她不讨厌徐沐茹，现在很喜欢她的歌声，但身为一个敏锐的nv孩子，她自然看得出徐沐茹喜欢夏天朗，这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白天的夏天朗并不属於这个世界，只要她的执念一散，他也会消失。

    葛思梅见他们手拿气球、头戴气球帽，罗巧筠手上甚至还有「战利品」，也知道他们不只去礼堂，肯定还到处去玩了。

    「……才不算我送你的呢。」罗巧筠坐下以後，依旧望着那皮夹，很想知道白天的夏天朗，里头装的东西是不是和夜晚的夏天朗一样。

    「收获不少啊。」

    她再次打开皮夹，想看看有没有什麽蛛丝马迹，能让她悄悄联系上夏天朗，到时归还皮夹时，也顺道将想做的事一并解决。然而除了基本证件，罗巧筠并没有看到什麽有用的东西，倒是她的毕业照後面，还有一张他们的合照。

    夏天朗看着罗巧筠写下的每一个字句都像折磨，但却连阖上都舍不得。

    罗巧筠看见黑se的熊，惊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夏天朗真的替她ch0u到了。

    然而正因为太卖力演出又演得太好，现在才不能活蹦乱跳地到处跑，更不能到前面帮摊子的忙。

    「给我坐下。」没见她的脸，都能想像她拧起的眉有多深，「伤患还想到前面帮忙？你要g的活已经在活动前就做完了，现在的你只需要在後面纳凉就行了。」

    其实那双想抓住他往光明处爬的手，一直都伸着，就等他捉住。

    夏天朗连头也没抬，在罗巧筠眼里，窝囊得不行。

    「你昨天摔倒的时候就该想到了。」

    「思、思梅啊！我特地买了可丽露给你吃！是他们摊位的最後一个噢！」

    「你要ch0u呀？」罗巧筠跟了上去，语气有些慌张，试图劝退他：「这里估计还有十几二十ch0u，要ch0u到有点困难吧？」

    她就只是暂时让他舒口气的快乐？他就甘愿过着那一成不变的生活？

    於是，她问：「我可以看你原本的皮夹吗？」

    罗巧筠最後用跑的回家，一进屋就哭得更大声，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咦？不会呀，我觉得好多了！」罗巧筠没说谎，夏天朗看得出来。

    「我从一上台就看见底下的你了。」他的双眸眯成两个半月，这句回答，是罗巧筠在无数恋ai与漫画都看过，也是她很想亲耳听见的。

    无声又漆黑的夜是日常，夏天朗的母亲只租一个小套房，说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小沙发就够了，只要没有夏计谆的地方，不管如何都会是温暖的「家」。

    因为新的钱包虽然有隔层，能放下纸钞跟一点零钱，最多就放两三张卡，不可能再放照片了。

    「巧筠，脚还很疼吗？」

    「那等等我请你喝饮料！」

    他们经过一个玩ch0uch0u乐的摊子，罗巧筠马上被奖项之一的小熊x1引住目光──摊上摆着两只泰迪熊，看起来是一对的，一只有金hse的毛以及黝黑的眼睛，另一只则是乌黑的身子，可蝴蝶结和双眸都是金的。

    因为葛思梅的「命令」，罗巧筠哪也没去，就这麽和她在摊位的最後头，直至夏天朗准备去礼堂表演了，她才被获准离开。

    闻之，夏天朗递给她，里头也如自己所想的一样，只有重要的证件与纸钞，连零钱都没有，更别说又软又脆弱的相片了。

    「……徐沐茹她也唱得很好，我完完全全被震撼到了，没想到我们学校有唱歌这麽好听的人。」罗巧筠小声地夸赞，一想起昨天还因为她吃醋又纠结，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去向她道歉也不是，毕竟她也没做什麽。

    「我、我亲自调给你喝！」

    反而让她荒唐的心愿，真的在这个世界绽放开来……

    手中的铅笔在纸上来来回回我用几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谁

    我这麽窝囊，又对你说了那些伤人的话，你应该放弃我了吧？

    那是她国三拍毕业照时洗出来的照片之一，因为自己很满意，也和夏天朗交换了照片，而他居然放在自己的皮夹里，随身携带。

    「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礼堂这麽大、人这麽多，她个子也不高，外貌也没特别明显的特徵，夏天朗是怎麽找到她的？

    ──「连当朋友都是极限了。」

    「你刚刚不是才说，这都是机率问题，没中也别想太多吗？」夏天朗笑了笑，戳下他选的那个洞，拿出了一颗写有「54」的小球。

    「你喜欢吗？」夏天朗出声，与她看向同一个地方，「你一直看着那两只玩偶。」

    她下意识与两个夏天朗联系上。

    他懊悔，後来的每一天都活在煎熬之中，却没有勇气再去寻找罗巧筠。

    葛思梅哼了声，才不想理罗巧筠的撒娇。

    「你怎麽这麽着急地换上？」

    所以，夏天朗扬起笑，说出了罗巧筠最想听的话：「那我们去逛逛吧？在葛思梅发现以前尽情玩一玩。」

    她想起夏天朗在交换日记写下的一段话。

    捡到皮夹不归还甚至不拿到警察局，算是侵占。

    ──周杰l〈七里香〉

    「收你一百五！看到没破的洞用力戳下去就对了，祝你们中想要的奖！」

    罗巧筠看着夏天朗的皮夹，沉思许久。就算知道他家住哪，她贸然拿过去也不好，毕竟若是夏母应门，估计会引起轩然大波。但是，现在夏天朗也不想再见到她，更不可能会出门游荡，两人见面的机率又变得更低了。

    ──为什麽你要靠近我？现在的我这麽狼狈又无趣，跟你也没办法有共通的话题，我们已经……跟以前很不一样了。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会说「这些都是能够重新再培养的」，但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麽如此念旧。

    「这样多无聊……」

    「那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思梅，你就让我出去玩一下下嘛！」

    她翻来翻去，只觉得这皮夹b昨晚的还新，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我、我只是觉得很可ai……」罗巧筠说完，看向ch0uch0u乐还有两成左右没被ch0u，并不觉得自己有那麽好的运气，能ch0u到其中一只泰迪熊。

    罗巧筠点了点头，再次看向戳戳乐，正以为自己也能拥有的好运气、ch0u到另一只泰迪熊时，现实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二十五号球，是一个小钱包。

    「你就在这乖乖地跟我看着就行。」

    既然如此，他们写的这些日记、後来聊的天又算什麽？

    退一万步说，哪怕不是为了你，我也得为了陶佐和廖佳芯而努力，甚至，我还得把另一个你送回他的小宇宙去……

    是话剧b赛後，他们还没脱下戏服拍的照片。

    「因为这是你送我的，对我来说更有纪念价值。」

    而她的回应得理所当然，也相信自己做的一切，绝不会是枉然。

    学校里的所有人，会怎麽看突然消失的夏天朗？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她是白马、他是公主，两人笑得灿烂，是很美好的回忆。

    见夏天朗没打算回应，罗巧筠深x1口气，用着最後的力气说：「问完这句我就走，你老实跟我说，现在的你过得幸福吗？」

    她不想把他当作是真正夏天朗替代品，这个舞台、这个表演是属於他的，即使是真正的夏天朗也夺不走，但是，能亲眼看到他的演出，罗巧筠是真的感到满足了。

    「对，因为本来就没什麽，换轻巧的钱包对我来说也b较方便。」

    「嗯？看吧，不过里面没任何东西了。」

    「这两样东西都送给你吧。」

    可是，为什麽现实总折腾人，让平凡的愿望无法实现？

    「小钱而已。不然……熊给你，钱包就当你反送回来给我的？」夏天朗的笑b天边的太yan还要暖和，罗巧筠根本拒绝不了。

    然而，在她还没开口说要继续往前走时，夏天朗迈开了脚步，问摊位上的学生：「不好意思，请问ch0u一次多少？」

    她知道夏天朗一定不讨厌她。

    摊位的学生接过夏天朗手中的球，将黑se的泰迪熊交给他，笑得暧昧：「你nv朋友是不是很喜欢这个？恭喜你，还真的被你ch0u到了！」

    见罗巧筠准备起身，葛思梅脸上的笑意消失，一句冰冷刺骨的命令句，让罗巧筠打了身冷颤。

    「一次八十，两次一百五！」

    虽说与夏天朗像是吵了诀别的架，但罗巧筠不认为他们的缘分会断在这，在拟定要如何重新获得他的信任之前，她就获得了一个重新接近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