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仙教母与执念(3)(2/8)

    於是，她问：「我可以看你原本的皮夹吗？」

    「你认真读书是应该的，至於当我的老师，还是先缓缓吧，我可以先了解你感兴趣的量子纠缠。」夏天朗继续翻着交换日记，脸上的笑容没垮下来过，罗巧筠也能轻易感觉到此刻的他心情有多麽好。

    「唔……就想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罗巧筠点了点头，再次看向戳戳乐，正以为自己也能拥有的好运气、ch0u到另一只泰迪熊时，现实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二十五号球，是一个小钱包。

    「因为和我待在一起的时候，你好像过得b较开心，如果我没出现，你就不会偷溜出来了。」罗巧筠正se道，也顺着这个话题，问出了在日记里没提到的话：「夏天朗，让我跟你一起解决你爸妈的问题好吗？因为我不想看你一直被关在家，既不自由也不快乐。」

    我可不只是拯救你的王子而已，夏天朗。

    「你怎麽这麽着急地换上？」

    「我很专心地在看你表演，你好厉害，吉他弹得真好！」

    学校里的所有人，会怎麽看突然消失的夏天朗？

    ──你是他未婚妻？还是他老婆？你凭什麽管？又该怎麽管？

    「你就这麽讨厌我？」罗巧筠的音量大了起来，甚至激动地站起身子。

    因为葛思梅的「命令」，罗巧筠哪也没去，就这麽和她在摊位的最後头，直至夏天朗准备去礼堂表演了，她才被获准离开。

    因为新的钱包虽然有隔层，能放下纸钞跟一点零钱，最多就放两三张卡，不可能再放照片了。

    「你昨天摔倒的时候就该想到了。」

    她将交换日记拿出来，因为已经过了好一阵子，所以写下不少内容。

    夏天朗表演完，没在後台待太久，就到观众席的罗巧筠身旁。

    他可以对过去不屑一顾，也可以不喜欢他，那全是夏天朗的选择。

    「那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思梅，你就让我出去玩一下下嘛！」

    反而让她荒唐的心愿，真的在这个世界绽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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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巧筠看见黑se的熊，惊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夏天朗真的替她ch0u到了。

    「……徐沐茹她也唱得很好，我完完全全被震撼到了，没想到我们学校有唱歌这麽好听的人。」罗巧筠小声地夸赞，一想起昨天还因为她吃醋又纠结，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去向她道歉也不是，毕竟她也没做什麽。

    小钱包低调别致，以风格来说，更适合男x使用。

    「咦？不会呀，我觉得好多了！」罗巧筠没说谎，夏天朗看得出来。

    手中的铅笔在纸上来来回回我用几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谁

    「一次八十，两次一百五！」

    「你为什麽要帮我？就像你说的，念於旧情？」

    罗巧筠看见方才还在台上的夏天朗，没一下子就坐到自己旁边，有些愣着，「你怎麽在这？不用在後台收拾东西吗？」

    「那如果你的身边真的发生了很玄幻的事情，甚至涉及了这些概念，你会想了解吗？」罗巧筠眨了眨眼，认真问道。

    「巧筠，脚还很疼吗？」

    「连朋友都当不成？」

    「才没有！我只是有很多事情要跟你分享！」

    「对我来说，以前的那些事情已经不值一提了，我甚至想了就难受。」

    「还有一ch0u，换你大展身手了，巧筠。」

    「既然ch0u了就是要中。」夏天朗说着，也已经决定要好目标了，「我戳一个，你戳一个好不好？」

    「嗯？这不是你最ai听的吗？」葛思梅笑说。

    罗巧筠知道吉他社总共有三个演出，其中一个是由夏天朗担任伴奏、徐沐茹担任主唱的表演。

    「我想把刚才的道歉收回。」

    她不想把他当作是真正夏天朗替代品，这个舞台、这个表演是属於他的，即使是真正的夏天朗也夺不走，但是，能亲眼看到他的演出，罗巧筠是真的感到满足了。

    所以，夏天朗扬起笑，说出了罗巧筠最想听的话：「那我们去逛逛吧？在葛思梅发现以前尽情玩一玩。」

    然而，在她还没开口说要继续往前走时，夏天朗迈开了脚步，问摊位上的学生：「不好意思，请问ch0u一次多少？」

    葛思梅哼了声，才不想理罗巧筠的撒娇。

    「这样听起来，我应该要更认真读书，然後当你的老师！」

    「那我要两ch0u，谢谢。」

    「我说过，你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

    她就只是暂时让他舒口气的快乐？他就甘愿过着那一成不变的生活？

    她再次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夏天朗重回高中校园，让他活在光明之下。

    「我能笑什麽？现在的我又没上高中，知识全停留在国中阶段，到时候是你来教我，不是我来说教你。」

    「都是花你的钱，我都收下感觉不太好。」

    她的眼眶泛红，鼻子也红通通的，夏天朗看得出她要哭了，罗巧筠也感受得出自己已经控制不了情绪──

    到时候，徐沐茹的这份喜欢又该怎麽办？

    看见甜食，葛思梅并没有原谅罗巧筠，但也不打算记仇，哼了一声便拿走她手里的小提袋，再度回到摊位後的「王位」纳凉。

    「这样多无聊……」

    罗巧筠最後用跑的回家，一进屋就哭得更大声，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要是被我妈看见，她估计会吓得整夜都不敢睡。」

    「夏天朗还真的是活招牌，有他在摊上，根本不会有空闲的时候，感觉能赚得盆满钵满。」坐在最後头乘凉的葛思梅满意地说，「你的校园王子会在今天的表演上对你告白吗？」

    站在台下的她，看见夏天朗走上台、坐在椅子上，和徐沐茹相视一眼，便默契地弹下第一个和弦──

    「收拾好了，把东西都ga0定之後就来找你。」

    那是她国三拍毕业照时洗出来的照片之一，因为自己很满意，也和夏天朗交换了照片，而他居然放在自己的皮夹里，随身携带。

    礼堂本来就很多人，刚才也有不少的表演在这里进行，而担任压轴的便是夏天朗所在的吉他社，大轴则是替学校拿最多奖项也最有人气的热舞社。

    「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礼堂这麽大、人这麽多，她个子也不高，外貌也没特别明显的特徵，夏天朗是怎麽找到她的？

    然而，现实却与她想的截然不同。

    而她的回应得理所当然，也相信自己做的一切，绝不会是枉然。

    他的笑容消失，也跟着严肃起来，连寒风也吹进他的心与骨。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哪有不帮忙的道理？」

    摊位的学生接过夏天朗手中的球，将黑se的泰迪熊交给他，笑得暧昧：「你nv朋友是不是很喜欢这个？恭喜你，还真的被你ch0u到了！」

    罗巧筠没有拍下夏天朗表演的模样。

    「不可以，罗巧筠，现在跟过去已经不一样了，现在的我不会喜欢你。」

    「没事，试试看。」夏天朗拿出皮夹的瞬间，罗巧筠倒ch0u了口气。

    她咬着牙忍住大哭的冲动，冷冷抛下一句：「看来是我打扰了。」

    意思是说，皮夹里本来就没有照片吗？

    如果他知道这只黑se的泰迪熊，对她而言是什麽的话，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也一样会愿意替她实现吗？

    「我、我只是觉得很可ai……」罗巧筠说完，看向ch0uch0u乐还有两成左右没被ch0u，并不觉得自己有那麽好的运气，能ch0u到其中一只泰迪熊。

    哪怕她脸皮再厚，也不敢继续缠着夏天朗不放，她不想被他讨厌。

    「你把日记当在写？」

    原谅我的无耻与si巴着不放，但没办法，我肩负着很多人的幸福。

    「收你一百五！看到没破的洞用力戳下去就对了，祝你们中想要的奖！」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有那麽多的交集。

    「我看看……量子纠缠、平行宇宙、讨厌番茄炒蛋、运动会，不错，主题真丰富，好像什麽话题都涵盖到了。」夏天朗认真看了量子纠缠的内容，回应她：「我听过量子纠缠，也知道平行宇宙，不过为什麽跟我说这些？」

    见罗巧筠准备起身，葛思梅脸上的笑意消失，一句冰冷刺骨的命令句，让罗巧筠打了身冷颤。

    可是，为什麽现实总折腾人，让平凡的愿望无法实现？

    「给我坐下。」没见她的脸，都能想像她拧起的眉有多深，「伤患还想到前面帮忙？你要g的活已经在活动前就做完了，现在的你只需要在後面纳凉就行了。」

    「……我哪时候ai听这个了？」罗巧筠嘟着嘴咕哝，「我去前面帮忙一下好了，他们好像快忙不过来了。」

    然後再更用力闯进他的生活。

    他们经过一个玩ch0uch0u乐的摊子，罗巧筠马上被奖项之一的小熊x1引住目光──摊上摆着两只泰迪熊，看起来是一对的，一只有金hse的毛以及黝黑的眼睛，另一只则是乌黑的身子，可蝴蝶结和双眸都是金的。

    「收获不少啊。」

    他们逛了一圈，回到自己的班，调饮的材料已经所剩无几，但还是够泡一杯罗巧筠亲自设计的「灰姑娘的明天」。

    「什麽？其中一个要交给我吗？我的运气一直以来都不怎麽好……」

    她想起夏天朗在交换日记写下的一段话。

    夏天朗连头也没抬，在罗巧筠眼里，窝囊得不行。

    「嗯？看吧，不过里面没任何东西了。」

    「那等等我请你喝饮料！」

    闻言，罗巧筠扬起笑，坐到他的身旁，又是那开朗无b的声音。

    「毕竟也学挺久的了，该有的水准还是有。」

    「啊？才不会！」罗巧筠听见，满脸通红，「这真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如果真正的夏天朗顺利上高中的话，应该真的能与她想的一样，这麽耀眼吧？从国中就加入吉他社的他，在高中一定能继续发挥他的才能，成为大家眼中最闪耀的星星。

    「普通，那感觉不是我会涉及的领域。」

    「噢……抱歉，那我以後绝对不会再走过去了。」罗巧筠像是只犯错的狗，丧气地垂下头。

    而夏天朗接过，发现她写的字数是自己的好几倍，忍不住笑出声。

    昨日她哭着离开时，在公园外捡到一个皮夹，看来觉得有些眼熟，在打开看是否有识别主人的证件时，她便看到自己的照片──

    ──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有遗憾，就算要有结局，不是好聚好散，也得幸福快乐。看见你满是伤的样子，你又要我怎麽不在乎、不心疼呢？夏天朗，好说歹说，你也是我的初恋啊。

    「小钱而已。不然……熊给你，钱包就当你反送回来给我的？」夏天朗的笑b天边的太yan还要暖和，罗巧筠根本拒绝不了。

    虽说与夏天朗像是吵了诀别的架，但罗巧筠不认为他们的缘分会断在这，在拟定要如何重新获得他的信任之前，她就获得了一个重新接近他的机会。

    葛思梅见他们手拿气球、头戴气球帽，罗巧筠手上甚至还有「战利品」，也知道他们不只去礼堂，肯定还到处去玩了。

    「因为这是你送我的，对我来说更有纪念价值。」

    她应该理直气壮地回「那又怎样？我可以单相思啊」，但是，正因为知道夏天朗以前也喜欢自己，所以她一点也不敢说出口。

    待罗巧筠泡好调饮，一到夏天朗他们身旁，就看见他已经将皮夹换成钱包──那个让他从很久以前就用到现在的皮夹看起来空空如也，什麽都没有了。

    见夏天朗没打算回应，罗巧筠深x1口气，用着最後的力气说：「问完这句我就走，你老实跟我说，现在的你过得幸福吗？」

    「这两样东西都送给你吧。」

    ……他是在唾弃他们曾经过得很开心又美好的那三年吗？

    「好久不见，夏天朗！」

    「……罗巧筠，你现在的表情真像产品推销员，想积极推销东西给我。」夏天朗笑叹，「不过你想跟我分享什麽都可以，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做，有空就能去好好了解一下。」

    「不、不可以吗……」

    「嗯？怎麽这麽突然？」

    「不然我之後也能借你我的数学跟化学笔记，你可能会更有兴趣。」

    她不讨厌徐沐茹，现在很喜欢她的歌声，但身为一个敏锐的nv孩子，她自然看得出徐沐茹喜欢夏天朗，这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白天的夏天朗并不属於这个世界，只要她的执念一散，他也会消失。

    「我们班就是卖饮料的，你还要请我其他班的？」

    「你要ch0u呀？」罗巧筠跟了上去，语气有些慌张，试图劝退他：「这里估计还有十几二十ch0u，要ch0u到有点困难吧？」

    「我、我亲自调给你喝！」

    罗巧涵对她说的话，随着寒冷的风在她面前肆意起舞，更像在搧她巴掌。

    她知道夏天朗一定不讨厌她。

    夏天朗在台上表演的样子、徐沐茹清新的嗓音以及这首歌的歌词，都让罗巧筠呆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她总觉得心里好像有一部分被满足了，但也有东西消失了，不论是何者，她都无法得知是什麽。

    「你就在这乖乖地跟我看着就行。」

    罗巧筠撇了撇嘴，「总感觉你只是想取笑我。」

    夏天朗站在巨大的戳戳乐前，露出思索的模样，罗巧筠则屏着气，跟着紧张起来，「天朗，这都是机率问题，没中也没关系，别想太多！」

    ──周杰l〈七里香〉

    听见夏天朗这麽说，罗巧筠眼睛都亮了，和他走出了礼堂，打算趁外头的摊位打烊前，好好地吃喝玩乐。

    然而正因为太卖力演出又演得太好，现在才不能活蹦乱跳地到处跑，更不能到前面帮摊子的忙。

    既然如此，她也可以大哭一场，挥别过去……

    「看你的笔记吗？那确实挺有兴趣的。」

    「没事，我没怪你。刚好我妈正在睡觉，所以我才能偷溜下来。」夏天朗坐到长椅上，望着一片黑的夜空，呼x1着新鲜的空气，享受久违的自由，「……刚刚忘了说，好久不见。」

    即使能勇敢面对他的直视，他冷得刺骨的眼神，还是让她摇摇yu坠的心变得更慌张。

    「我从一上台就看见底下的你了。」他的双眸眯成两个半月，这句回答，是罗巧筠在无数恋ai与漫画都看过，也是她很想亲耳听见的。

    罗巧筠想，这时候就0着良心回覆，一定不会出错。

    「你喜欢吗？」夏天朗出声，与她看向同一个地方，「你一直看着那两只玩偶。」

    她下意识与两个夏天朗联系上。

    既然如此，他们写的这些日记、後来聊的天又算什麽？

    「连当朋友都是极限了。」

    她翻来翻去，只觉得这皮夹b昨晚的还新，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谢谢……」

    「思、思梅啊！我特地买了可丽露给你吃！是他们摊位的最後一个噢！」

    「你刚刚不是才说，这都是机率问题，没中也别想太多吗？」夏天朗笑了笑，戳下他选的那个洞，拿出了一颗写有「54」的小球。

    「巧筠说她好很多了，刚才走路也没什麽问题。」夏天朗说着，低头看向手里的那个小钱包，决定趁现在将皮夹换掉。

    ──为什麽你要靠近我？现在的我这麽狼狈又无趣，跟你也没办法有共通的话题，我们已经……跟以前很不一样了。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会说「这些都是能够重新再培养的」，但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麽如此念旧。

    夏天朗已经先放弃她了啊……

    敏感的话题就像是一根针，扎进了夏天朗的心。

    罗巧筠在摊前调饮，夏天朗则坐到後头的空位，葛思梅看了他一眼，悠悠说一句：「你还真舍得让一个伤患替你泡茶啊？」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罗巧筠为了装作自己的脚还没好，今天走进班上还刻意一拐一拐的，连下楼梯看起来都十分吃力，堪称是她演技最好的高光时刻。

    「罗巧筠，你还喜欢我？」

    「那我想再看你现在的钱包！」

    退一万步说，哪怕不是为了你，我也得为了陶佐和廖佳芯而努力，甚至，我还得把另一个你送回他的小宇宙去……

    是她记忆中的那个皮夹，也跟昨天捡到的一模一样。但从外观看来这个更新一点，晚上那个夏天朗的，边边角角都已经被磨破了。

    「……才不算我送你的呢。」罗巧筠坐下以後，依旧望着那皮夹，很想知道白天的夏天朗，里头装的东西是不是和夜晚的夏天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