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3)
‘汝认为自己被伤害了吗？’
‘已经这个年代了，现在的人们还不能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吗？我们已经很努力地在奉献自己的价值，可我们却得不到等价的回报。’
‘因为别人都在受苦，所以我也要受苦吗？’
寂静在这所无尽的空间中蔓延，你的脑海中却有一道声音在尖叫。
‘你是犹格·索托斯？’你迷茫地望着它，‘你也想让我发疯吗？’
‘性欲是人类欲望的一部分，汝不应感到羞耻。’
你缓缓眨动干涩的眼睛，注意力重新凝聚在它的身上。
祂没有得到你的回复，也并不需要你的回复。
你只是祂在路过时偶然瞥见的，一粒勉强引起祂一丝视线的尘埃罢了。
一处没有任何光亮的天地，灵魂的孤帆在海上漂泊，你不敢去注视船下海的深邃，只能紧抱屈膝，在漆黑的水面与夜空之间放空。
梅洛尼被你抽出来摔在地上，蛇蛇抽搐一下，又很快抬起身，与醒来的普罗修特一起跟着你到了客厅。
祂并不否认。
它没有对你的情绪产生任何回应，只是道着所谓的真理。
‘不然呢？’
它的声音似乎有些迷惑。
你面无表情地进行词条解释。
你不愿意就这样活着被别人侵犯，也不想变成水中怪物，成为旧日支配者的食物。
从深度睡眠中醒来，你首先看到的是自窗帘缝隙处倾泻下来的星光，繁密到连月光的倒影都难以被注意。
深海的鱼腥味永久地散去，你却遇见浩渺星空，比那幽深冰冷的海水更要疯狂。
深海的低吼在后方愈来愈近，你不愿意听，也不想去接受，死命揪住前额的头发，崩溃地对着家里无人的空气大喊，犹如一头囚于深海的野兽。
‘以伤害他人或他物为目的的行为。’
‘他们把我当成一个发泄欲望的工具，拿着我的生存作要挟，随意榨取我身体的价值。’
“梅洛尼！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用满是绝望破碎的双目注视着它，眼泪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加丘贴近鱼缸，几只触手从水面伸出，想从鱼缸里出来，贝西跑到了普罗修特身边，里苏特站起身，它冷漠的目光放向你的身后。
那里还残留着多年以来遭受性虐待的痕迹，那些被胁迫的时光犹如一把凿锤，仍然在挖你的心。
‘汝，为何在哭。’
身边有很多人在说话，可你什么也听不清。有谁将你圈在怀里，脸颊触碰到了冰凉的金属，你再一次坠入沉眠。
‘……知识？’
子宫口还在抽痛，被撕裂的痛楚仍留在自己身体里。
面对你的发问，白色斗篷陷入了沉默。
‘人人都在发疯。’
你又忍不住流泪，心中的委屈无处释放。
‘是的，知识可以解决汝生所有困惑。’它说。
‘没有爱算做爱吗？我也并不想做。我只觉得那是侵犯，是强奸。’
‘因为我被侵犯了。’
意识到这一点，你控制不住大叫出来，把它从自己身上拽下去。
‘人活着总是在做被迫的事。’
它沉默了许久，风似乎也停止了流动，这一刻是多么的宁静，你再也不会因为什么而受伤。
宁愿就这样清清白白地死掉，你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捅，刀子却被打掉了，双手被禁锢，你跌坐到地上，痛苦万分。
‘何为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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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船只上纯白斗篷的边缘垂在你的眼前，偶尔有细风吹过，几粒闪耀的星光自它的衣摆下泄出，飘飘扬扬飞向无尽的虚空，成为点缀夜色的微小星尘。
‘汝，不喜欢做爱？’
你说。
‘难道人活着不是在追求幸福吗？’
你喃喃地疑惑。
你陷入了沉默。
梅洛尼还想顺着你的脚爬上来，你直接把它踹飞到墙上，正慵懒地趴在毛绒垫上的霍尔马吉欧被砸过来的梅洛尼吓得一下子蹦去一边。
‘做爱……？’
一叶小舟缓缓地离去，亦如它缓缓地来。
为什么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你只是不想再受折磨了。
普罗修特还卧在你的枕边熟睡，你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将被子掀开，看到梅洛尼蠕动的尾巴正插在下面，你的大脑空白了一秒，少许的理智瞬间崩塌。
白色的斗篷问。
你的语气略带嘲讽。
外神从不在意，也不会在乎你。
‘我不明白。’你说，‘难道我活着就配不上得到一个理所当然的尊重吗？’
你从床上坐起身，身上性爱的痕迹不知被谁给清理了，也许是社区机器人吧。
身下还很痛，灵魂都疼到抽搐，你感觉自己活着的意义都没有了，捂着肚子哭得上接不接下气。
‘人的价值不仅于此。’它说，‘获得幸福与满足有多种方式，例如，汝可以去追求知识。’
你醒了。
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插在子宫里面，它还在动。
疯狂过后是窒息的平静，你感到疲惫，沉默。
看着不停飘散的星光，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大海的尽头飘来了另一叶帆，黑色的斗篷抬桨划拨水面，白色的斗篷站立在船央，路过你的时候，船停下。
你被自己养的蛇侵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