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1/1)

    陈雪林狐疑地看向丁春妮,却见她脸颊一片绯红。

    “我那是不想打扰你和顾知青相处。”

    白天一个人的时候要放牛,中午、晚上又要和顾知青黏在一起。

    她就是想找陈雪林玩儿,也不乐意打扰人家。

    陈雪林尴尬地摸摸鼻子,没说什么。

    倒是顾城开口了:“你以后想来就来,大不了,我去隔壁屋子里待会儿。”

    反正现在天没那么凉了,隔壁屋就算没有炕,也冷不成什么样。

    “啊?”丁春妮呆愣了一瞬,随即点头:“哦,好!”

    “行了,不说这些了,快尝尝,我手艺怎么样。放了这么会儿,包子都不烫了。”

    白珊珊和丁春妮闻言,都下意识去咬碗里白嫩的野菜包子。

    外皮软糯,还有着淡淡的奶香。里面的野菜爽口,再加上猪油,让人齿颊留香。

    “哇,好好吃,雪林姐,你家包子咋做的?”

    陈雪林没吝啬,把做法说了一遍:“其实跟寻常包子没啥两样,只不过,调味方面用了点心。”

    白珊珊和丁春妮边听边点头,等陈雪林说完,她们刚好把碗里的包子吃完。

    “等回去了,让我娘试试。”白珊珊笑着说。

    丁春妮也点头:“我也是,我娘拌的野菜又苦又涩,回去让她焯水试试,看能不能去掉野菜的苦味涩味。”

    陈雪林没接话,只说:“还剩一个包子,你俩谁吃?”

    只见两人齐齐摇头,摸着肚子说:“雪林姐,我们在家就吃过了。到你这,吃俩包子已经是极限了。”

    实际上,是不好意思继续吃。白面皮啊,多金贵的玩意。

    她们都知道,顾知青家里欠了债,雪林姐又是个不能干活儿的,可不能使劲儿吃,给人吃穷了。

    “对了,我娘让我给你带了几个土豆。”白姗姗说。

    “我娘让我带了个南瓜。”丁春妮补充。

    陈雪林没矫情,笑着接受了。三人谈起了别的事,多是县城里的趣闻。

    “对了,雪林姐,你知道吗,班杏春的儿子失踪了。”白珊珊说起来,都激动地眼冒绿光。

    “班杏春是谁?”丁春妮疑惑地问。

    陈雪林也搞不清楚谁是班杏春,示意白珊珊继续说下去。

    “就是那个,在纺织厂门口哭嚎的中年妇女。”

    “哦,渣男他娘啊!也就是说,渣男失踪了?”

    “可不,听说班杏春报警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他儿子。现在已经精神失常了。”

    丁春妮更疑惑了,这说的谁啊,怎么感觉珊珊和雪林姐有小秘密了,而她,被排除在外。

    有些闷闷不乐地垂下头。

    陈雪林见了,笑着捏了一把她的小脸:“说的是,电影院门口,被绑走的那个姑娘的相亲对象,和他娘。”

    “哦,原来是他们啊!”丁春妮恍然大悟,一扫刚才的阴霾。

    “对了,那姑娘找到了吗?”她急切地问。

    白珊珊摇头:“没有消息。据说秦主任从京都请了人,可也不知道是人贩子太狡猾,还是这边动静太大打草惊蛇了。反正两三个月了,都没线索。听县城那边的人说,找到的可能性不大。”

    “最近还有姑娘被绑吗?”

    “那倒没有,就是班杏春的儿子罗庆权失踪了。可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是被人贩子拐走的吧!”

    白珊珊不知道的是,罗庆权虽然不是被拐走的,可他和那些被拐走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一个待遇。

    大哥,我没那功能啊

    罗庆权当初被秦主任打的,肋骨断了三根,腿也有些骨折。

    在床上躺了两三个月,才好了个差不多。

    这不,刚好就出来干活,因为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

    罗庆权工作第一天,晚上就没回去。

    班杏春以为是儿子休假时间太长,积压的工作多,得加班,就没当回事。

    可罗庆权直到第二天中午都没回去,这就不得了了。

    去单位问了,门房老头说,罗庆权压根儿没来报到,班杏春一脸不可置信。

    说什么一定是人家把她儿子藏起来了,她要报警,让警察抓他。

    门房老头气急,把车间主任,还有其他一些工友叫到门口。

    跟班杏春确认他们没有见过罗庆权后,班杏春才不得不相信,自家儿子失踪了。

    她发动亲朋好友,街坊邻居去找,甚至,还报了警。

    可大伙儿找了两天两夜,依旧没有罗庆权的踪影。

    就连派出所的都在纳闷儿,这好生生的,大小伙子咋能丢了呢?又不是大姑娘,被人拐去啥的。

    还是经验不足啊,杨所长他们最开始排除的,就是罗庆权正在经历的。

    他早上出门时一切都好,就是饥肠辘辘的,有些头晕眼花。

    想着去厂里销了假,顺便预支上一个月工资,中午在食堂好好吃一顿。

    晚上下班后,去买些粗粮,好缓解一下家里的窘境。

    正这么想呢,就看见胡同里,有个小孩儿蹲在地上,吃鸡蛋吃得特香。

    他不由咽了咽口水,有股冲动,想上前把人手里的鸡蛋抢走,赛下肚。

    反正周围没人,大不了,他跑快一点,那小孩儿肯定追不上。

    结果,还没动作呢,就见小孩儿被人叫走了。

    罗庆权不甘心地撇撇嘴,却见地上的油纸包里,还有一个呢。

    他赶忙上前,捡起鸡蛋来就吃。那动作快的,差点把自己噎住。

    小眼神还不停朝胡同口瞟着,生怕小孩儿的家人过来找。

    好在直到他吃完,这条胡同也没来什么人。

    罗庆权用脚碾碎鸡蛋壳,毁尸灭迹,再擦擦嘴角,准备上班。

    结果扑通一声,摔地上了。他自个儿都没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

    胡同口前后各有一个壮汉出来,笑容阴恻恻的。

    其中一人对另一人说:“老大,你怎么知道这家伙会吃鸡蛋?”

    那个被叫老大的人说:“他又不是什么好的,被饿了这么些天,忍不住不是很正常?”

    小弟点头:“老大,你这招忒损了,咱们都不用动手,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逮了。”

    老大瞥了小弟一眼,心想这瓜娃子脑袋不太好。

    不过还是耐心解释:“他不吃咱俩就上,不管用啥招,把人绑了就行。那边已经在催了。”

    用药的话,动静能小点,他们好操作。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招。

    也没指望姓罗的能上当,可谁知道,他就这么倒霉呢。

    小弟嘿嘿笑了两声,从腰间抽出一条麻袋。

    老大嫌弃地撇撇嘴,却还是提溜起罗庆权,塞了进去。

    然后两人到了荒郊野外,给他

    罗庆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处破茅草屋。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就想起身,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谁知,刚动了动,就发现脚腕上锁着铁链子。

    罗庆权都惊呆了,一脸惊恐地喊道:“有人吗,人呢?我怎么会被锁在这里!”

    “嘿嘿,媳妇儿,你醒啦!”一个长相憨厚,身高一米八多的汉子端了个破碗,从门外走进来。

    罗庆权一愣,忙说:“你谁呀,干嘛囚禁我?快给我松开。”

    汉子委屈了:“不行,松开了媳妇儿就要跑!媳妇儿吃饭,我给你做了好吃的。”

    罗庆权:“神特么媳妇儿,老子是男的,男的!”

    汉子一跺脚,放下碗:“你骗人!红衣服,红嘴唇,长头发,明明就是大姑娘!”

    罗庆权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果然,是一件红艳艳的罩衣。

    胸口垂了条大辫子,他伸手一拽,假发就下来了。

    “啊啊啊,媳妇儿你头发掉了,快安上,安上!”汉子说着就要去帮罗庆权戴假发。

    罗庆权抓住汉子的胳膊,声音微微颤抖:“大哥,我真不是女的,你摸摸,我没胸,还有喉结呢!”

    汉子脑子明显有问题,摇着头说:“大勇哥说了,你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所以没长出胸来。又跟男人一样干活儿,所以手指粗大,脖子也是。

    没事,花儿,到了家里,只要给俺生娃就行。地里的活儿,我会干的。”

    罗庆权无语了,趴在炕上呜呜哭着。他总算是明白,那些被拐卖的女孩子,什么遭遇了。

    “花儿,赶紧吃,吃完了咱们睡觉生娃娃。”

    罗庆权看着碗里绿色的汤水,有些反胃,可肚子咕咕叫着。

    他接过来一口喝下,野菜的苦涩味,差点没让他吐出来。

    汉子看着碗空了,就开始脱衣服:“媳妇儿,睡觉,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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