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夫君后悔了 第11节(2/2)
在脑门一捧一捧涌着的血之间,她忽的听见男人似珠子滚落玉盘的清脆玉声问:“哭过?”
“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这点胆子?”男人声音波澜不惊。
顾修随手拿过上次看了一半的兵书翻看,沈星语见他不提纳妾的事情,左右自己态度已经摆出去了,没道理上赶着给他纳的,便收拾了情绪叫阿迢呈上茶具,给他烹茶。
“这也值得你哭。”
沈星语用薄荷水漱了口,起身,丹桂肩膀伸过来,正要扶她去稍间,她身子却是忽的失去重量,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抱起来,贴着胸膛。
这个功夫,沈星语倒是构思出来一本,知道自己该讲什么了。
沈星语鼻尖囔囔的,是哭过特有的鼻子焖住的声音,“妾省的了。”
寻常的话本子,不管作妖的是恶婆婆还是小姑子,万一顾修以为她要影射谁,那就要坏了,于是她选了一本狐妖的鬼怪故事,一只美貌的小狐狸机缘巧合之下被一书生相救,小狐狸为了报恩,变成俊美的小娘子嫁给了书生,最后书生却辜负了小狐妖,落的个悲情收尾,也算呼应了她微肿的眼睛。
这次给他煮的是香春雪来。
“讲便是。”他说。
第12章
黛色铺陈在屋脊绵延,院子里似笼着一片清浅的霜白光,浓重的露色,厚重的宅院又延宕出一片深黑色的影子。
顾修倒是没挑食,和昨天吃的一样多。
好在顾修大概只是戏耍她的,腿长,大力朝里头走了几步进了内室,将沈轻烟搁到贵妃榻上,自己挨着她坐下,大有一定要听了这个故事的意思。
“也许是你做的菜和他的胃口?”沈星语不太在意的伸伸懒腰,“洗洗睡吧。”
她哪里好意思说,因为你没留宿,她就哭了一夜。
含糊着找了借口揭过这件事:“没什么,就是看了一本话本子,惹着哭了一场。”
也给小童塞一杯,“快暖暖身子。”
沉碧捏着帕子站在廊下张望,待远处突的折入一豆烛火,她不可抑制的欢愉起来。
顾修抽出她手里的帕子,擦掉她眼尾的泪,“哭伤肝肺,以后少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宽厚的手掌托着她的臀,另一只贴在她的腰上,她双腿并拢,一边侧贴着他深深的腰窝,像个挂件挂在他身上,双手交叠扣着,攀着他的后颈,脸在他鼻尖一点的地方,呼吸喷在他脸上,对方的呼吸亦呼在她脸上,带起一片微弱的痒意。
“这个故事很长,爷真要听吗?”
疑问句,却也是平调收尾,是非要让她说出个子丑寅卯的。
顾修托着她的手放开,沈星语又再次失重,惊呼一身,身子又往上迎着抱实了他脖子。
沈星语:“!”
一共四道菜,本来就做的不多,还每样都被她动过,沈星语私心里头觉得应该再重新做一份,但顾修看着并不想等的样子,看阿迢紧张的头都垂下去,给她往外头推了她一把,唤了丹橘添置碗筷进来。
沈星语不想给自己设这种期许,如果顾修不是不待见她,这么深的夜,何苦顶着霜重露色巴巴跑去书房?
“也不是不行。”男人说。
没脸见人了!
“不必,”顾修说:“就这些便很好。”
这回,上半身几乎是直立的,几乎要贴到他脖颈,像是要送到他嘴边一样。
她捏着杯盏,头颅自然的抬起,“爷,巧了,奴刚好煮了茶,快来用一杯,驱驱一身的风雪。”
沈星语也是有骄傲的。
阿迢打着手势问,“会不会是你想多了,爷没有纳妾的意思?我瞧着倒像是特意来陪你的。”
他探究的目光不加掩饰的看着她的脸,像是要将她这个人看穿:“说说看,是什么话本子。”
耳尖爬上一层红晕,她发现,这男人连皮厚的很!
连着两个晚上都留不住人。
“……小狐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雨中的宋晟,然后回过身,离开了,再没回过头。”
最后的悲情处,沈星语眼角不可抑制的落下泪珠子。
鼻尖是充盈着他的男性气息,安息香的微调是洁净好文的松木清香。
转身折进屋内,用力揉搓了脸才能压下唇角的笑意。
“我让阿迢再做些。”
骤然失去重量,惊呼一声,女子面容失色,下意识迎着身子攀上他,指尖抠进他脖颈的软肉,撞进他胸膛,很像投怀送抱了。
处于一种微妙的归壳心态,她也想装傻。
目光在书房扫了一眼,看到茶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从罐子里拿出香春雪来,拎起红泥炉的描金铫子,待顾修进门,第一杯恰好烹制出。
爷果然不喜那女人!
-
正常男子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可顾修不是一般人。
“一定要用这种姿势讲吗?”
左右经过这一天,眼睛已经消肿了很多,若不仔细看,倒也瞧不出,便坦然起来。
说到底,话本子是什么样子的顾修并不关心,是悲情也好,是团员也好,他都不在意,不过是因沈星语说自己眼角的哭痕与这些有关,便耐着性子听下去罢了。
沈星语一张脸红的比桌上的那盘糖渍西红柿还甜,“丹桂在,不成体统,爷放我下来。”
沈星语:“!”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顾修照旧坐到戌时的梆子敲起,又合了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