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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喜之捂住眼睛,声音颤抖着:你、你、你变态啊!

    陈绥面色如常地提上裤子,打开水龙头洗手,从镜子里看她。

    你还不出去?

    这是女生的洗手间啊!你为什么在这里!

    闻喜之捂着眼睛控诉,语气委屈,声音颤抖,情绪崩溃。

    男生的洗手间跟女生的不一样,女生的一进门是洗手池,往里是带隔间的厕所,男生的一进门则是洗手池和小便池,往里是带隔间的厕所。

    陈绥瞥了眼她面前的小便池,擦着手,语气淡然地喊她:睁开眼看看你面前是什么。

    你先把裤子穿上!

    穿上了。

    闻喜之低头,手指张开一条细缝,怀疑自己看错,又松开一根手指。

    一秒、两秒、三秒

    五雷轰顶的错觉。

    这是男生的洗手间?

    闻喜之又想尖叫,上课铃恰好叮铃铃地响起。

    韩子文从里面的厕所扒着门框探出头:那什么我能先出去吗,上课了。

    陈绥啪一脚把里间的门踹上,隔断韩子文的视线:等她先走。

    转头瞥闻喜之:还不走?

    闻喜之反应过来,立即转身就要跑,又想起什么,急匆匆道:沈主任过来了,不知道来干嘛的,最好把脸上的纹身贴纸洗掉。

    说完再也不敢停留片刻,逃命似的跑得飞快,钻进了旁边的女洗手间。

    敲门声笃笃笃地响起,韩子文在里面喊:哥,绥哥,我能出去了吗?

    门没锁。

    韩子文一把推开门,看见陈绥站在镜子面前研究左边脸上的纹身贴纸。

    这个用水一搓就掉。韩子文说,你试试,我先回去了,大魔王的课。

    韩子文也跟逃命似的跑得飞快,安静的洗手间里转瞬只剩下陈绥一个人。

    陈绥盯着那纹身贴纸看了会儿,什么也没做,就那么留着,直接出了洗手间回教室。

    闻喜之进了女洗手间心还跳得飞快,上完厕所出来在洗手池洗纹身贴纸,捧了水往脸上弄,指腹一点点搓。

    倒是都搓掉了,却搓出一片红红的印记,有点疼。

    但管不了那么多,万一沈一加是过来抓人的,疼一点也比被通报批评好。

    上课铃已经响了有一会儿,闻喜之不敢耽搁太久,跑着回了教室。

    一进门,没看见沈一加,却看见教室里空了几个座位,其中就有钱多多的。

    心里有种不好的直觉,闻喜之心不在焉地在凳子上坐下,担心他们是不是被沈一加抓走了。

    脸上洗掉纹身贴纸的地方微疼泛热,闻喜之揉了下,下意识转头去看陈绥有没有洗掉贴纸。

    一转头,看见他的脸,洗手间看见的那一幕就忍不住跳出来。

    !

    闻喜之飞快地收回视线,脸一阵一阵发烫。

    作者有话说:

    陈绥:被看的是我,不知道你在叫什么。

    红包已经准备好啦,来吧。

    第20章 起风

    这节晚自习没老师管, 但因为陈绥在,教室里很安静,大家都在埋头学习, 没人闲聊。

    有其他老师从窗外走廊路过,忍不住跟一旁的老师夸:啧,看看人家19班的学生,没有老师管纪律都这么好, 安安静静专心地做自己的事, 哪像我们班,恨不得

    忽然看到陈绥在:哦, 原来他们班陈绥在,我说呢。

    陈绥管纪律向来有一手,就是可惜了

    后面声音渐渐远了, 小到听不清。

    闻喜之努力听着, 始终没能听清那个老师可惜了后面说的什么。

    可惜什么?

    她偷偷看了陈绥一眼。

    陈绥难得在看书学习,右手松松地支着额头,低垂眼睫, 视线落在书面上。

    左手指尖转着一支笔,一直没掉下来, 修长的手指翻飞, 他甚至都没看一眼笔有没有在指尖歪掉。

    闻喜之抿唇, 总觉得他在嘲讽自己之前转笔两圈就掉到了他课桌上。

    那意思就像是:小辣鸡, 瞧好了, 哥哥只教一遍。

    还用的是左手。

    闻喜之低头在草稿上写写画画, 回忆着他低头学习的样子。

    跟他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戾气收敛, 多了几分智者的魅力, 仅仅是安静地坐在那儿, 就叫人难以自控地被他吸引。

    就仿佛,他本该是这样的。

    清风明月,腹有乾坤,风骨朗正。

    即便从云端跌入泥里,只要站起来,就叫别人拍马难追,望尘莫及。

    陈绥管纪律向来有一手的,可惜了

    刚刚那个老师的话忽然又冒出来,闻喜之一瞬间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他会说可惜

    也许,陈绥本来就是云端的月。

    可惜的是,现在月亮蒙尘,如坠泥泞。

    闻喜之发着呆,走廊响起一阵稍显凌乱的脚步声,不满的低语错杂传来,人群涌进教室,是刚刚被沈一加抓走的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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